點讀《出曜經》
蘇錦坤
卷5〈3愛品〉(CBETA, T04, no. 212, p.
632, b20-p. 636, c27)
【1. 夫人無止觀】
夫人無止觀, 多欲觀清淨,
倍增生愛著, 縛結遂固深。
「夫人無止觀」者,如有人不善觀,染著身心,纏裹不解,於其中間不能思惟善法,是故說曰「夫人無止觀」,不得至于道。
「多欲觀清淨」者,或有眾生,染著於欲,不染著於結;或有染著於結,不染著於欲;或有亦染著於欲,亦染著於結;或有不染著於結,亦不染著於欲。云何眾生染著於欲,不染著於結?於是,有人初習於欲,後更不犯,是謂染著於欲,不染著於結。或復有人數數習結而不去離,是謂「習結不習欲」。云何亦習結、亦習欲?或有眾生數數習欲亦習結,是謂習欲亦習結。云何亦不習欲、亦不習結?或有眾生,恩愛意斷,不著世累,亦不專意數數習近。或復有人從頭至足,觀身萬物,計齒白淨、手爪殊妙、髮紺青色,於中起想,不能捨離,遂增愛根,縛結轉復堅固,為諸結所縛。
今當引喻,智者以譬喻自解。猶如有人而被二繫:一者革索,二者龍鬚索。將至火邊,以火炙之,革索便急、龍鬚索緩;若將入水,革索便緩、龍鬚索急。未斷欲眾生亦復如是,為二縛所繫。云何為二縛?一者愛縛,二者見結。或時眾生思惟不淨觀,愛結便緩、見結便急。有時眾生思惟安般守意,見結便緩、愛結便急。是故說「縛結遂固深」。
【2. 若有樂止觀】
若有樂止觀, 專意念不淨,
愛此便得除, 如此消滅結。
「若有樂止觀」者,若使有人樂捨觀不善、思惟善觀,恒常親近修學不離,繫念在前,修行不淨,念自校計,前所意著髮、毛、爪、齒,從頭至足,皆是我所。後復思惟穢污不淨,三十六物無可貪者,一一分別,尋得不淨觀,身觀身意止,內、外、意、法也。
「愛此便得除」者,以慧證,淨盡而除去愛。[1] 思惟不淨者,便能去愛著,亦不能縛著,永棄諸結,更不習近,是故說曰「如是消滅結」也。
【3. 以欲網自蔽】
以欲網自蔽, 以愛蓋自覆,
自恣縛於獄, 如魚入笱口,
為老死所伺, 若犢求母乳。[2]
「以欲網自蔽」者,「網」者覆蔽人目、損智不明,不能出要至無為道,「網」者不能專意思惟校計,以無明自覆蔽。
「以愛蓋自覆」者,以愛自纏裹,求出無期,猶如剛火,灰覆不現;無智之士以脚蹈踐,燒足乃覺。愛所覆蓋亦復如是。猶如刀劍仰向,無目之士,以手把持,即自被傷。諸眾生類亦復如是,以愛結自覆,不觀善不善法,緣是興起憂悲苦惱,輪轉生死,不離五道,是故說曰「以愛蓋自覆」也。
「自恣縛於獄」者,諸有自恣不順正教,為愛縛所縛;不自恣者,便離於縛。
「如魚入笱口」者,[3] 猶如漁獵執羅網,捕魚以入羅網,無有出期。此眾生類亦復如是,捨於善法,習於穢濁、不要之道。如來說法:「時會眾生大眾之中,有如魚入笱口,[4] 求出無有期。此眾生類亦復如是,為愛結所纏,不能得至泥洹無為之道。」時彼獵人聞佛說頌,各自驚愕:「如來說法,不為餘人,正為我等。」各自悔責,改所修習,更不為惡,是故說曰「如魚入笱口」。[5]
諸佛常所說法,接有緣眾生,不唐舉義。猶如醫師審病根原而後授藥。是時師瞻知病輕重,相顏視色,然後授藥。當授藥時,不增不減,處中瞻視。所以然者,恐病不除。諸佛世尊為人說法,亦復如是,觀察眾人心意所趣,[6] 知病輕重,然後說法,使得開解,心無減少,要處中說,除諸結使。觀眾生心,須一偈者,便說一偈;須五句者,與說五句;須一句半者,與說一句半。
爾時世尊觀察獵者意,故說斯偈,其中自恣放逸意者,便與說此「為老死所伺,如犢求母乳」也,猶如新生犢子,其心終不離母。此眾生類亦復如是,為老死所追,如影隨形。若利根眾生善察分別,便得離此眾患苦惱,增益善本;若鈍根眾生不作此觀,則無所成。是故說曰「為老死所伺,如犢求母乳」。
【4. 意如放逸者】
意如放逸者, 猶如摩樓樹,[7]
在在處處遊, 如猨遊求菓。
「意如放逸者」,若剎利、長者、居士、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,少壯、處中、長老,未至於道者,意增於放逸,增愛欲根,如樹初生為葛藤所纏,[8]長便枯死。愛欲之意亦如是,使諸眾生根本燋盡,是故說曰「猶如摩樓樹」。
「在在處處遊」者,地獄、餓鬼、畜生,流轉五趣,猶如坏輪,是故說曰「在在處處」。
「如猨遊求果」者,猶如獼猴求諸果蓏,從樹至樹,從林至林,是故說曰「如猨遊求菓」。
【5. 夫從愛潤澤】
夫從愛潤澤, 思想為滋蔓,
愛欲深無底, 老死是用增。
「夫從愛潤澤」者,此愛流溢,如泉出水,[9] 漏諸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,憶本所造五樂自娛,是故說曰「夫從愛潤澤」。夫為潤澤,酥麻膏油不為潤澤,如此所潤,可以灰土澡盡除去膏油。愛欲潤澤者,唯有諸佛世尊出現於世,以智慧刀乃能割斷,是故說曰「愛為潤澤」。
「思想為滋蔓」者,火之熾熱不過於思想,火所燒瘡可以藥療,思想火被燒不可療治。若有殺父、殺母、不與取、婬逸,作眾罪過,諸佛世尊所不能療治,是故說曰「思想為滋蔓」。
「老死是用增」者,生有分身憂,老有四百四病痛,死有刀風惱,是故說曰「老死是用增」。
【6. 眾生愛纏裹】
眾生愛纏裹, 猶兔在於罝,
為結使所纏, 數數受苦惱。
「眾生愛纏裹」者,愛恒在前導,流轉生死,不得出三界。
「猶兔在於罝」者,猶如兔在罝網,馳走東西,無有出要。此眾生類亦復如是,為愛迷惑,流轉生死,周旋五道,沈溺四流。[10]
「為結使所纏」者,此眾生類,為愛繫所纏,不能離生死,愚者受苦,愚者身、口、意行皆非真正,[11] 不別善惡,受於地獄、餓鬼、畜生形,是故說曰:「數數受苦惱」也。
【7. 眾生為愛使】
眾生為愛使, 染著三有中,
方便求解脫, 須權乃得出。
「眾生為愛使」者,為使所使,為結所結,為縛所縛,是故說曰「眾生為愛所使」。
「染著三有中」者,欲有、色有、無色有,是故說曰「染著三有中」。
「方便求解脫」者,云何求方便?欲使、有使、無明使、見使,如此眾生染著諸使,云何得免生死苦惱?猶如兩牛共一軛,有人隨後捶,豈得不挽重?此眾生類亦復如是,以四流為重,安處四軛,豈得免生、老、死、病也?[12]
「須權乃得出」者,以求方便,與父母、兄弟、宗親和同,無常對至,各自離別,是故說曰「為生、老、病、死所逼,須權乃得出」。諸有眾生欲愛未盡,恒有生、老、病、死追在於後。欲愛已盡者,無復生、老、病、死,是故說曰「生、老、病、死,須權乃得出」。
【8. 若能滅彼愛】
若能滅彼愛, 三有無復愛,
比丘已離愛, 寂滅歸泥洹。
「若能滅彼愛」者,愛之為病,眾苦湊集;若能滅彼愛,[13] 諸天世人所見歎譽,是故說曰「若能滅彼愛」。
「三有無復愛」者,已除愛、已除熱、已除眾惱、已除去愁憂。三有者,欲有、色有、無色有。是故說曰「三有無復愛」。
「比丘已離愛」者,諸有愛所纏、所裹、所持;比丘破諸結使,是名為比丘,著弊衣、持鉢亦名為比丘,是故說曰「比丘已離愛」。
「寂滅歸泥洹」,亦無是意,處是不愛是,[14] 都無想著,是故歸泥洹,亦無結使影,亦無更生影,是故說曰「寂滅歸泥洹」。
【9. 以為愛忍苦】
以為愛忍苦, 貪欲著世間,
憂患日夜長, 莚如蔓草生。
「以為愛忍苦」者,諸有心趣,不能去離,多諸患害,無處不染著,是故說曰「以為愛忍苦」。
「貪欲著世間」者,難捨難離,懷抱不忘。世間者,五陰亦名世間,受盛亦名世間,是故說曰「貪欲著世間」。
「憂患日夜長」者,常有憂患、有熱惱、有疾痛。今引譬喻,智者以譬喻自解,莚如蔓草。故曰:[15]「莚如蔓草生」。
【10. 人為恩愛惑】
人為恩愛惑, 不能捨情欲,
如是憂愛多, 潺潺盈于池。
「人為恩愛惑」者,恩愛牢固,永劫不朽,戢在心識,不能捨懷,以此恩愛,不能越次取證「一往」、「不還」,不可制持,亦不可滅,是故說曰「人為恩愛惑」。
「如是憂愛多」者,由此恩愛增諸苦惱,入骨徹髓,猶如流水流入於池,亦如蓮花,池水不著。此亦如是,恩愛纏結深固心懷,以解脫水洗其愛心,亦復不著,是故說曰「潺潺盈于池」也。
【11. 諸賢我今說】
諸賢我今說, 眾會咸共聽。
共拔愛根本, 如擇取細辛,[16]
已拔愛根本, 無憂何有懼?
「諸賢我今說」者,我者如來,一切智、三達六通、眾相具足,分別諸法。諸賢者,大眾之名,成就聖賢諸法,所行眾法仁賢過於三界,所為皆辦,是故說曰「諸賢我今說」。
「眾會咸共聽」者,眾會者,剎利、波羅門、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,盡集一處,思惟法本,志所趣向皆得其願,是故說曰「眾會咸共聽」。
「共拔愛根本」者,愛根本者何者是?[17]「無明」是。如所說,諸向此五趣,從今世至後世,無明為根本,皆由貪欲生。更有說者,前有癡心,後愛染著。是故說曰「共拔愛根本」。
「如擇取細辛」者,[18] 所以稱說擇細辛者,有二因緣:一者除病;二者販賣。思惟選擇,好者便取,病者得愈,販者得利。彼修行者亦復如是,愛根深固,須慧分別,應行眾生尋得受化,便成就大事,已拔愛根便得阿羅漢。是故說曰「如擇取細辛」。
「已拔愛根本」者,所謂愛根本,根本是無明,枝葉餘結使,故曰「愛本」也。
「無憂何有懼」者,有憂當有懼,無憂何有懼?憂者欲界,非色、無色界。何以故憂欲界,非色、無色界耶?答曰:「以其彼界,性無憂故。」所以生憂者,有父、有母、國城、妻子、僕從、奴僮、田宅、財穀,此諸居業皆亦為憂。永無此者,終無有憂,是故說曰「已拔愛根本」。
【12. 有愛以有死】【13. 為道行者】
有愛以有死, 為致親屬多,
涉憂之長塗, 愛苦常墮厄。
為道行者, 不與俗會, 先誅愛本,
無所殖根, 勿如刈葦, 令心復生。
「有愛以有死」者,猶如未斷欲眾生,眾結使具足,愛在其中,說曰:「凡此眾生貪求無厭,皆由愛心。」求三有者,亦是愛心,意所貪著妻、息、財、貨,皆由愛心,是故說曰「有愛以有死,為致親屬多」。
「涉憂之長塗」者,前過不可尋,此諸眾生,流轉迴趣五道生死,地獄、餓鬼、畜生,死此生彼,緣此四大身,愛結所纏,是故說曰「涉憂之長塗」。
「愛苦常墮厄」,數數處胎,受形無量,處「生、熟藏」間,屎尿所染污,臭穢不淨;數數入胎,亦無厭足,亦無慚愧,是故說曰:「當以巧便修其道,會不與俗會」。
數數者,生生不息,來往不已,於此生、在彼沒。此生者此現身分,彼生者彼異趣也;此生者此人身,彼生者彼五道也,是故說曰「先誅愛本,無所殖根」。
恒處五道生處,五道復有輕重,有福便輕、無福便重;雖有輕重,莫若於道。無為道中都無輕重,無生滅、著斷,設不求道,染污穢者,如刈蘆葦及刈菅草,生生不息。
【14. 無欲無所畏】
無欲無所畏, 恬惔無憂患,
欲除使結解, 是為長出淵。
「無欲無所畏」者,聖人已離於欲,無畏無憂,志性恬靜,是故說曰「無欲無所畏」。
「恬惔無憂患」者,已離諸欲,永盡無餘,若有眾生不能離愛,猶河趣海,晝夜不息,是故說曰「恬惔無憂患」。
以能盡愛,名滅體盡,無復根本,欲除使結解。是為長出淵,不復處有累,亦不作行、非不作行,是故說曰「長出於淵」。
【15. 諸天及人民】
諸天及人民, 依愛而住止,
愛往眾結隨, 時流亦不停,
時過復生憂, 入獄乃自覺。
「諸天及人民」者,何以故說「天及人民」乎?以其為愛所使。若生為天,玉女營從,共相娛樂,視東忘西;若生為人,多所染著,養妻育子,心不捨離;若入地獄,受諸苦惱,無復愛心;餓鬼、畜生雖有愛心,微少不足言。諸天及人愛心最多,是故說曰「諸天及人民」。
「依愛而住止」者,眾生之類依愛住染污,與愛共俱,是故說曰「依愛而住止」。
「愛往眾結隨」者,猶如有人渡江、河、海,導正從亦正。愛亦如是,趣三惡道,眾結亦隨,是故說曰「愛往眾結隨」。
「時流亦不停」者,一時中間,生處人中,處在中國平正之土,得種善本,無有山河石壁,饒出珍奇異物,得信堅固,於佛、法、眾有反復心,慈愍一切,殖眾德本,諸佛出生皆興此國,雖處中國,亦是過去,不得久住,是故說曰「時流亦不停」。
「時過復生憂」者,邊地、佛後,在八無閑處,追本尋末,自恥不及,於中便生愁憂苦惱,椎胸喚呼,念過去事,是故說曰「時過復生憂」。
「入獄乃自覺」,咄嗟老苦!我等在世間時,聞諸學道之人:「修善得福,為惡入獄,習愛心者,殖三界病。」沙門亦說:「奉持五戒,修行十善,得生天上人中。」我等愚癡,不從教誡,今反入獄受諸苦惱,刀山劍樹、火車鑪炭,皆由愛心,種此諸根。是故說曰「入獄乃自覺」。
【16. 緣愛流不住】
緣愛流不住, 陰根欲網覆,
枝葉增飢渴, 愛苦數數增。
「緣愛流不住」者,為緣何等緣者?地獄、餓鬼、人及諸天緣愛未來有、陰、持、入;諸愛亦緣境界,出法所由,是故說曰「緣」也。「愛流」者,猶如駛河,流逝于海,此「愛流」者亦復如是,漏出諸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,是故說曰「愛流」也。「不住」者,猶如穀種子,入地即變易,隨時溉灌,萌芽得長。愛穀種子亦復如是,遍滿人身,隨氣迴轉,增諸不善根,不住三界,流轉四生,奔趣五道,是故說「不住」也。
「陰根」者,五盛陰身,是謂五盛陰,深固難動,如說陰根癡、刺、苦,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亦復如是,是故說「陰根」也。「欲」者,有二事;欲,上至空際,下遍十方境界,地獄、餓鬼、畜生緣欲不斷,故曰「欲」也。「網覆」者,猶如世人以羅網捕鳥,以罝弶捕鹿,以深穽捕虎,其有鳥獸遭此難者,無有出期。此眾生類亦復如是,以欲網所覆,不見善惡,意常甘樂妙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,為愛所纏,不能去離,其有眾生墮於愛網者,必敗正道,不至究竟,是故說「愛網覆」也。
猶如葛藤纏樹至末遍,則樹枯。愛亦如是,遍滿人身,從頭至足,無空缺處;猶如人墮廁,盡污人身體,有智之士欲濟彼命,遍觀其人,頗有淨處挽而出之,彼無淨處可挽出之,然此人身,愛心遍滿不可療治。是故說曰「枝葉增」也。「饑渴」者,世人饑渴,可以水漿以濟其命,或食草根、菓蓏,或以消息服氣,或以藥草神呪,可得延壽。此愛心饑渴者,飲四海水,猶不漬愛一尺之地,是故說「愛渴而難濟」也。
「愛苦」者,愛未除盡,數數增多,長諸苦原,是故說曰「愛苦數數增」。
【17. 伐樹不盡根】
伐樹不盡根,[19]
雖伐猶復生;
伐愛不盡本, 數數復生苦。
昔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時,有守園人瞻守官園,當園中間生一毒樹,諸有男女入園遊觀、停息此樹下者,或頭痛欲裂,或腰脊疼痛,或即於樹下便命終者。時,守園人知為毒樹,復見眾人遭諸苦難,即施斧柯,柯長一丈餘,遙斫毒樹,未經旬日即生如故。然彼毒樹枝葉團團,樹中之妙,眾人見者,無不歡喜。其中眾生,不知忌諱,未遭此難,[20] 共往奔彼,自蔭其身,影未移間,復遭苦厄。時,守園人復於異日以斧往斫,樹生如故,倍復殊妙,如是數斫,生生如舊。
彼守園人宗族、五親、妻息、僕使,貪樂樹蔭,盡取命終。其人單孑一己,晝夜愁憂號悲,而行路遇智者,自陳酸苦,其痛萬端。是時智者告園人曰:「此眾苦惱,卿自為耳。夫欲止流,莫若高堰;欲伐樹者,當盡根原。卿所施功,但種生栽,何言伐樹?汝今速往掘出根本。」其人意迷,復慮死至:「設我往彼掘出樹根,定死無疑。若我死後,官當更立守此園者,我族正爾滅盡無餘,亦無繼嗣續我後者,宜自逃走出家學道。」至舍衛國祇洹精舍,詣諸道人,得作沙門。
然彼園人昔種善福,根栽垂熟,應入律行。是時,世尊還顧視彼比丘,在大眾中而說此偈:
「伐樹不盡根, 雖伐猶復生;
伐愛不盡本, 數數復生苦。」
時彼比丘聞說斯偈,便自追本自所經歷,即自心悟,內自剋責,思惟四大穢漏之患,念彼毒樹數數往伐生生不息。今四大身與彼無異,愛根深固,不伐根者,枝流不斷,便當就於生、老、病、死,沒彼生此、沒此生彼,[21] 如是流轉永無休息。猶如毒樹,自伐其根,復害眾人,此愛結使亦復如是,自毀其命,復能外損智慧之性。
爾時比丘,反覆重疊觀此五陰,從頭至足無一可貪,即於座上,得須陀洹果,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羅漢果,六通清徹。在大眾中,心自感激,三自稱善:「快哉!大道不拒微細,今蒙聖恩,得盡諸漏。」即從座起,繞佛三匝,還復本座,現十八變,於無餘泥洹界而取泥洹。
【18. 猶如自造箭】
猶如自造箭, 還自傷其身;
內箭亦如是, 愛箭傷眾生。
昔佛在摩竭國甘梨園中、城北石室窟中。[22] 有眾多獵師入山遊獵,廣施羅網,殺鹿無數,復還上山。時有一鹿,墮彼弶中,大聲喚呼,獵師聞已,各各馳奔,自還墮弶,傷害人民不可稱數。雖復不死,被瘡極重,痛不可言,各相扶持,劣得到舍,求諸膏藥以傅其瘡。室家五親各迎屍喪,歸還耶旬之。其中被瘡眾生,自知瘡差,厭患遊獵,宿緣應度,種諸善本,便自捨家學道作沙門。
爾時,世尊與無央數百千眾生前後圍繞而為說法。爾時世尊為彼眾生,欲拔其根,修立功德,示現教誡,永離生死,常處福堂,於大眾中而說此偈:
「猶如自造箭, 還自傷其身,
內箭亦如是, 愛箭傷眾生。」
時彼獵者,雖為沙門不自覺知:「如來今日證明我等定為獵師。」內自慚愧,自省本過,在閑靜處思惟止觀,繫意不亂。所以族姓子剃除鬚髮、著三法衣,出家學道,修無上梵行,自身作證而自娛樂,生死已盡,梵行已立,所作已辦,更不復受生死,如實知之。
爾時,諸比丘皆得阿羅漢,六通清徹,無所罣礙,是故說此偈:
【19. 能覺知是者】
能覺知是者, 愛苦共生有,
無欲無有想, 比丘專念度。
「能覺知是者」,愛者眾病之首,猶如城郭,聚集人民,憑地自怙。云何愛者眾病之首?[23] 如佛所說:「泥犁受苦其數難量,皆由愛所造。」凡在地獄受諸苦惱,皆由愛病。諸殺生者,亦由愛致;不與取、婬妷、妄語,十不善行亦復如是,皆由愛心造斯諸惡。十惡已具,死入地獄,十三火炙燒炙其身。云何為十三?有二火山當前,向身入腹穿脊過;又二火山從背後來,入脊從腹出;又二火山從左脇入、右脇出;又二火山從右脇入、左脇出;又二火山從下入、上出;又二火山從上入、下出;第十三火山何者是?自身所造渴愛者是也。十二火山其痛可忍,自身所造渴愛火山者,不可療治。如佛契經:「獄卒阿旁問諸罪人:『汝等為從何來?』罪人報曰:『我等飢困,亦不自知為從何來?』爾時獄卒即以熱鐵丸,強令使食。獄卒斯須復問罪人:『汝等為從何來?』『我等甚渴,亦不自知為從何來?』爾時獄卒偃臥罪人,洋銅灌口,燒口咽喉,皆悉下過。」取要言之,地獄苦痛憂惱萬端。
受畜生形眾苦無數。云何為畜生受苦?如佛契經所說:「於是,比丘!生畜生者,多諸苦惱。比丘當知,若有眾生墮畜生者,生冥、長冥、於冥無常,此等何者是?所謂入地蟄蟲是。皆由前身貪樂愛欲,身、口、意行惡,[24] 身壞命終,死為地中蟄蟲,是謂『冥生、冥長、於冥命終』,是謂,比丘!畜生甚苦、甚痛難忍。或有眾生,緣四大生,緣四大長,緣四大終,此何者是?所謂疱生是,皆由前身貪著愛味故,身、口、意行惡,身壞命終,生疱蟲中,緣四大生、緣四大長、緣四大命終,是謂,比丘!畜生甚苦,甚痛難忍。比丘當知,復有眾生,生畜生中,聞人大小便臭氣,馳走奔向:『我等食是、飲是』。此等何者?是所謂雞、狗、猪、豚、驢、馬、狐、烏、鳥等是也。
比丘當知,餓鬼甚苦。云何餓鬼苦?或有餓鬼食噉鬚髮,或食身毛,或食指爪、齒、身垢、薄膜至厚皮,至革、筋、骨、心、脾、腎、肝、膽、大小腸、胃、屎、腦、髓、淚、汗、涕、唾、膿、血、脂、膩、痰、尿。如此眾類,餓鬼所食。受此眾苦,皆由前身貪著愛味,慳貪獨食,設施人食,呪詛罵詈:『汝等噉我食,如食膿血,大小便亦復如是。』後為餓鬼食此眾穢。復有餓鬼本為人時,獨食無恥,初不施人一粒之米,若見人施者,抑遮使止。後為餓鬼,經歷久遠,耳不曾聞飲食之名,況得食乎?此餓鬼苦不可具宣。」
此三惡趣受苦無量,斯由前身愛心堅固,種此諸苦,是故佛說「愛者眾病之首」也。
「愛苦共生有」者,無欲無有想,欲已去離,永盡無餘,已吐已捨,無有熱惱眾患之本,是故說曰「無欲無有想」。
「比丘專念度」者,比丘專意初不錯亂,離邊至無邊,從此至彼岸,[25] 入泥洹境,清涼無熱惱,一切愛戀心,寂然不起,是故說曰「比丘專念度」也。[26]
卷5〈4 無放逸品〉(CBETA, T04, no. 212, p. 636,
c29-p. 638, b2)
【1. 戒為甘露道】
戒為甘露道, 放逸為死徑,
不貪則不死, 失道為自喪。
「戒為甘露道」者,不放逸人雖死亦不為死。昔一比丘行滿德充,六時行道,無毫釐減失,初夜、中夜、後夜,精懃汲汲,斯須不惓。如是經久,胸滿結氣,得心痛患,眾醫療治,竟不除差,便忽命終。有一優婆塞聰明高才,無事不知,到比丘僧中而說此偈:
「學禪修定者,雖身變敗壞,
寧敗就後世,不敗令存在。」
何以故爾?不學禪定者,自既不染神,復不度人。何以故不自染神?受他信施衣被、飯食、床臥具、病瘦醫藥,不能消化,畢其施恩,命終之後當復報償;不能濟彼者,兼使檀越主人不得果報;不能顯揚佛法,雖存,日損日耗,大法隱沒,外道熾盛。如此之類,喪法原首。是故說曰「戒為甘露道,放逸為死徑」。
復重說曰,「放逸為死徑」者,放逸之人多諸愆咎,種今世後世不善根栽。尊者馬師亦作是說:
「智者捨放逸,猶如捐毒藥,
放逸多愆咎,今世亦後世。」
智者返其原,[27] 尋究放逸本,咄嗟放逸!如鼠溺酥瓶。昔有長者家持酥高樓上,覆蓋不固,鼠入酥瓶,晝夜噉食,不出瓶口,身體遂長。酥既盡澌,鼠滿瓶裏,狀似酥色。有人至長者家欲得買酥,是時長者尋樓上取酥,持著火上;鼠在瓶裏,頭在於下、身體在上,便於瓶中命終,便於瓶中,復化為酥賣與買人,得酥量取升汁,[28] 骨沈在下,髑髏脚骨各自離解。長者見已內自思惟:「吾取酥時,瓶口無覆,必有鼠入噉食此酥。即住瓶裏,不肯出外,酥盡鼠死,事必爾耳。」
長者復念放逸多愆,其事如是,道俗不異。俗不異者,其事云何?慳貪不施,不持禁戒,不修八關齋法,歲三、月六恒不奉持;雖處於世,無益於道,死就後世,神受殃痛,墮惡趣八不閑處,受諸苦惱不可稱計,此是俗之放逸,眾惱如是。云何道之放逸?於是,學道之人外倚法服,內懷姦宄,亦復不修習經典、承事受正教,不念禪定、思惟戒律,唐勞其功,不獲其報,於現身中不獲果證,於後世方更積行,是故說「放逸為死徑」也。
「不貪則不死」者,雖死亦不言死。何以故?不放逸人,遷神生天受福無量,延壽無敗,心猛不惑,亦不中夭,無失命之憂,是故說曰「不貪則不死」。
「失道為自喪」者,習放逸行,不慮前、後、中間之惡,不習善壽、如聖賢壽,述非自是,不從人諫,謂已所行真正,餘者不真,不以智慧以自營命,是故說曰「失道為自喪」也。
【2. 慧智守道勝】
慧智守道勝, 終不為放逸,
不貪致歡喜, 從是得道樂。
「慧智守道勝」者,於諸功德最勝最上,智者自修身,無復缺漏,善能分別諸趣、諸道,智者聰明無有愚惑,常為天人所見歎譽,增益諸佛正法不斷,是故說曰「慧智守道勝」也。
「終不為放逸」者,已離於放逸,更不造故,心悅意歡,於諸善法心無厭足,是故說曰「終不為放逸」也。
「不貪致歡喜,從是得道樂」者,賢聖道者無放逸行,習本因緣盡,不復樂生處在三有,是故說曰「從是得道樂」。
【3. 常當惟念道】
常當惟念道, 自強守正行,
健者得度世, 吉祥無有上。
「常當惟念道」者,夫坐禪者從朝至夜、從夜至朝,繫念在前,[29] 心無錯誤,從初至後、從後至初,思惟惡露,此人身中不淨之觀,是故說曰「常當惟念道」也。
「自強守正行」者,意常勇猛,心不中悔,越度生死,未獲者獲、未得者得,未得證者疾令得證,是故說曰「自強守正行」。
「健者得度世」者,所謂諸佛世尊及佛弟子,堅住正法。心難沮壞,除諸惡法不淨之行,[30] 漸近泥洹,永寂安隱,是故說曰「健者得度世」也。
「吉祥無有上」者,如來所化,吉無不利,所行吉祥,皆悉降伏外道異學,一切生死謂不吉祥,憂惱萬端,如輪行轍,初無停息。過是上者,更無有法出此法者,是故說曰「吉祥無有上」也。
【4. 放逸如自禁】【5. 明智觀於愚】
放逸如自禁, 能卻之為賢,
已昇智慧堂, 去危而即安。
明智觀於愚, 譬如山與地,
當念捨憍慢, 智者習明慧。[31]
「放逸如自禁,能卻之為賢」者,[32]昔尊者大目揵連躬自度二弟子初出家學道:一者從澥浣家出;[33] 二者從鐵作家出。時,大目揵連漸教二人,先告鐵師曰:[34] 「當習此禪法,善念思惟不淨惡露觀。」次告浣衣者曰:「汝今習安般守意。」此二人等晝夜精懃,所願不果,經十二年不能得定。時,尊者舍利弗知彼二人所願不獲,語目連曰:「汝訓弟子不以正行,訓當用法乃訓放逸,汝今未了應時法行。此浣衣出家者,當以說不淨觀,所以然者,其人意淨、意潔來久,若當聞說不淨觀者,心即解脫無所罣礙。復當與彼鐵作比丘者,教訓以安般守意,所以然者,其人恒習手執韛囊,了氣多少,然後心意乃得悟覺。」時,目揵連隨舍利弗語訓二弟子,即得開悟。是故說曰「放逸如自禁,能卻之為賢」。
「已昇智慧堂,去危而即安」者,[35] 諸賢聖得昇此堂者,觀諸凡夫行人如野草木,以大慈心廣潤無外,猶如人間豪族堂舍,庶民所羨。諸賢聖等亦復如是,昇賢聖堂,觀諸眾生所習非真,憂念眾生未脫其苦,習著放逸。或於智慧放逸者,心不在於禪、意不習於禪,未隨師教誡而違其訓,[36] 是謂「智慧放逸」也。方知不習禪者無由得度,是故說曰「已昇智慧堂,去危而即安」。[37]
「明智觀於愚,譬如山與地」者,[38] 猶如有人登高山上,遍觀下人,無不照見,下人觀上而無所覩。愚者與賢亦復如是,愚人迷固不能解了,要由賢聖乃得開悟,[39] 是故說曰「明智觀於愚,譬如山與地」。
「當念捨憍慢」者,[40] 有目之士,觀放逸行非真、非有,不可恃怙,是故說曰「當念捨憍慢」。[41]
「智者習明慧」者,[42] 所謂智者,不由他受,應對無外,不稟受他,相色即覺,是謂為智。意性捷疾,觸事能報,內雖博學,外現諮受,是故說曰「智者習明慧」。
【6. 發行不放逸】
發行不放逸, 約己自調心,
慧能作錠明, 不反入冥淵。
「發行不放逸」者,發行用心不惓,雖復發行,意怯弱者不為發行,但有勇猛,所願必果,是故說曰「發行」。不放逸者,心雖精懃,猶有放逸,不能成辦無上道果,是故說曰「不放逸」也。
「約己自調心」者,「約己」者,戒具清淨;「調心」者,執意不亂,終無邪念。是故說曰「約己自調心」。
「慧能作錠明」者,處在彈指之間成辦四事。云何四事?除去無明;燒五陰形;然生脂膏;永滅愛本。猶如慧明,彈指之頃成此四事,亦復如是。成辦四事:除去無明;燒五陰形;然生脂膏;永滅愛本。賢聖道明亦復如是,彈指之頃成辦四事:除去無明;然生脂膏;永滅愛本;燒五陰形。
不為愚者所屈,以其成就賢聖道明故,以有道明,眾邪外道,不能傾動其心,是故說曰「不反入冥淵」也。
[1] 此處「淨盡」兩字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盡證」字,「宋藏」作「淨證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元、明藏」作「淨盡」。
[2] 此處「蔽」字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弊」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蔽」字。《法句經》卷2〈32 愛欲品〉:「以欲網自蔽,以愛蓋自覆,自恣縛於獄,如魚入笱口,為老死所伺,若犢求母乳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0, p. 571, a27-29),應以「蔽」字為宜。「如魚入笱口」,此處《磧砂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如魚入於獄」,應依《法句經》校改,「如魚入於獄」的「於獄」兩字,涉上而訛誤。
[3]「如魚入笱口」,此處《磧砂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如魚入於獄」,應依《法句經》校改。
[4] 此處「笱口」,《磧砂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於獄」,應依《法句經》校改。
[5] 此處「如魚入笱口」,《磧砂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猶魚入於獄」,應依《法句經》校改。
[6]「所趣」,《趙城金藏》作「所起」,《磧砂藏》、《大正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所趣」。
[7] 此處「猶如摩樓樹」,《趙城金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愛增如梨樹」,《磧砂藏》作「愛憎如梨樹」,《大正藏》作「猶如摩樓樹」但是,註釋則一致作「猶如摩樓樹」。此頌的對應偈頌為巴利《法句經》334偈,「摩樓」相當於「māluvā 葛藤」的譯詞。
[8] 此處「如樹初生為葛藤所纏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磧砂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一致作「如摩樓樹初生為葛藤所纏」。但是,「摩樓」應為相當於「māluvā 葛藤」的譯詞,應改作「如樹初生為葛藤所纏」,才符合文意。
[9] 「泉出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壞器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「泉出」。
[10] 「沈溺」,《大正藏》作「沈弱」,《磧砂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沈溺」。
[11] 「身、口、意行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磧砂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均作「心、口、意行」,校勘者依文意校改。
[12] 「生、老、死、病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生、死、病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「生、老、死、病」。
[13] 「若能滅彼愛」,《磧砂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脫漏此五字。
[14] 「不愛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「不受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不愛」。
[15] 「莚如蔓草。故曰」六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無此五字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「莚如蔓草日」。
[16] 「細辛」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「細新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元、明藏」作「細辛」。
[17] 「愛根本者何者是」七字,《大正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作「何者是」三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愛根本者何者是」七字。
[18] 「如擇取細辛」五字,《大正藏》作「如擇細新」四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元、明藏」作「如選擇細辛」五字,《趙城金藏》作「如選擇細新」五字,依偈頌本文,應作「如擇取細辛」。
[19] 「伐樹不盡根」,《趙城金藏》作「伐樹不盡本」,《磧砂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伐樹不盡根」。
[20] 「未遭此難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來遭此難」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未遭此難」。
[21] 「沒此生彼」,《趙城金藏》、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生此沒彼」,《大正藏》作「沒此生彼」。
[22] 「甘梨園」,《磧砂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甘黎園」,《趙城金藏》作「甘梨園」。
[23] 「云何愛者眾病之首」,《趙城金藏》、《磧砂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云何愛眾病之首」。校勘者依前文及後文校改。
[24] 「身口意行惡」,《趙城金藏》、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身口行意惡」。《大正藏》作「身口意行惡」。
[25] 「從此至彼岸」,《趙城金藏》、《大正藏》作「從此彼岸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元、明藏」作「從此至彼岸」。
[26] 《磧砂藏》卷三終。
[27] 「返」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示」字,《趙城金藏》作「亦」字,《大正藏》作「返」字。
[28] 「升汁」兩字,《趙城金藏》作「升升」,《大正藏》作「升斗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升汁」。
[29] 「繫念在前」四字,《大正藏》、《磧砂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係念在前」。校勘者依下列經文校改作「繫念在前」:《出曜經》卷25〈29 惡行品〉:「繫念在前」(CBETA, T04, no. 212, p.
742, b8),《出曜經》卷5〈3 愛品〉:「繫念在前」(CBETA, T04, no. 212, p.
632, c20)。
[30] 「不淨之行」四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穢汙之行」字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不淨之行」。
[31] 《法句經》卷1〈10 放逸品〉:「放逸如自禁,能却之為賢,已昇智慧閣,去危為即安,明智觀於愚,譬如山與地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0, p. 562, c6-9)。巴利《法句經》對應偈頌(28偈)為:「當智者以精進排除放逸,無憂地登上智慧的高閣時,他觀察煩憂的人像在高山上觀察在平地的愚人。」上述兩部《法句經》均顯示前六句為一首偈頌。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此處之後缺四十字:「是故捨憍慢者,…是故說曰智者習明慧。」(CBETA, T04, no. 212, p. 637, c15-19)。校勘者依《磧砂藏》,將此四十字移至「明智觀於愚,譬如山與地」兩句的詮釋之後。「當念捨憍慢」五字,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是故捨憍慢」,依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校改。
[32] 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缺此「放逸如自禁,能卻之為賢者」11字,依《磧砂藏》增。
[33] 「澥浣」兩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濯浣」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澥浣」。
[34] 「先告鐵師曰」五字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曰先告鐵師」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先告鐵師曰」。
[35] 「已昇智慧堂,去危而即安」十字,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已昇智慧堂」五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已昇智慧堂,去危而即安」十字。
[36] 「心不在於禪、意不習於禪,未隨師教誡而違其訓」19字,《磧砂藏》、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作「心在於禪、意習於禪,隨師教誡不違其訓」16字。校勘者依文意改訂。
[37] 「已昇智慧堂,去危而即安」十字,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去危而即安」五字,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作「已昇智慧堂,去危而即安」十字。
[38] 「者」字,《趙城金藏》與《大正藏》無此「者」字,依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增。
[39] 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下文缺「是故說曰明智觀於愚,譬如山與地」14字,依《磧砂藏》增。
[40] 「當念捨憍慢」五字,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是故捨憍慢」,依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校改。
[41] 「當念捨憍慢」五字,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作「當念捨放逸」,依《磧砂藏》與「宋、元、明藏」校改。。
[42] 《大正藏》與《趙城金藏》缺「智者習明慧者」六字,依《磧砂藏》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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